妳不該答應我的。
如果妳不答應我,這一切就是一致的,那麼,
就都是真的。
妳不該答應我的。
妳答應我了,這是不可能的,那麼,
就只能是夢了。
隱約覺得十里洋場才能襯托妳的古典。夜幕拉開的時候,即便黃浦江岸金黃色的各式燈火已將江面照得如同白晝,我卑微地用一支火柴劃開這一切的意外。這一切的光華炫爛都只是妳的嫁衣,不增不減每一分秒裡的美好。
我曲膝跪在妳身前,也才發現妳久違的美麗。那是我們在夢想分離的交界處早已遺失的星芒,也是我們在日復一日的音律裡已然無動於衷的最後餘韻。眩目的暖流從遠方筆直穿透我的胸膛,鐘聲噹地在半規管裡撞擊著左右。
妳溫潤的眼神敲打著我冰冷的偽裝,不急不徐地等待世紀末才到來的最後的崩解。一如妳常做的,用右手撥了撥我額頭的髮絲,而後摩娑我的臉頰,我像隻小貓般地舒服地瞇起了眼,嘴角微微上揚。
我沒發現的是,妳用左手偷偷擦去淚痕。只見妳輕笑著點點頭,輕聲抱怨我這大男孩一點也不浪漫,然後將指環套進手指。
華麗的暈眩引領我筆直地墮落,不由自主地瘋狂。
墮落得愈深,就愈不復;瘋狂地愈甚,就愈著迷。墮落和瘋狂同時存在的時候,不復和著迷就更加誘人,周而復始地不斷自我增強,終至神佛也不住掩面嘆息。
自慰會上癮,期望更臻絕望。旁觀的我連忙一把抓住情境裡的我,狠狠地給了個巴掌。驟地黑暗降臨,天地緩慢旋轉;鐘聲的喜悅蕩然無存,忽地奏起輓歌。天地之大,也因這份哀傷傾斜;音韻的節拍並沒有改變,卻盈滿離別的氣味。
我掙扎著要不要死在妳懷裡,那裡有光、有花,有溫暖,妳的淚珠滴落到我的肌膚上,滋養我的愛情。可那個妳已然不是妳,死去的我卻是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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