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來的青春期。

BoF結束後，忠和揹起行囊前往澳洲 working holidays，我大量時間都在表姐的事務所幫忙，而羽毛則是陸續幾個工程師到位，恰巧遇上萊姆的生日，他突然有感而發地說：

這真的像一個RPG（角色扮演遊戲）。主角要過關，總要去解開某些任務，會有某些特定夥伴加入，任務結束後這些夥伴就離開，故事就這樣一路開展。

他說，其實他也是想個約莫，就埋頭進去做了。現在走著走著還在原來的路上，就覺得很不錯了。說著說著，才發現我們這群人裡幾乎都環島過，Mat還是騎單車完成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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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幾天在別的blog看到「the grand tour」這個詞，中文的古文裡相對應的則是「壯遊」，也就是年輕時自己規劃旅遊，去體驗人生。特別是國外有「the gap year」的說法，也就是在大學畢業到就業之前的空檔，利用這個時間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，例如自助旅行，彷彿是個成年禮一樣，它本身同時也是個成長的過程。


於是我回想這段屬於我的gap year，究竟我做了些什麼事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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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主角在看到祖父跪在地上等著鑽媽祖的轎，忍不住掉下淚來。深吸一口氣用手抹了抹，便又跨上單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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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萊姆他們吃完飯，回到家一股衝動不可抑扼地向我奔襲而來。我點開一個又一個的網頁，找著環島旅遊的資訊。理性如我，有多久沒有放任自己胡來了？有多久沒有做瘋狂的蠢事了？有多久沒有和自己對話了？有多久沒有感動自己了？什麼時候開始，夢想這件事情不復再出現，熱情不再燃燒？


中規中矩的人生有其價值，否則不值得所有人畢其一生追循這無趣的腳步，並且像跟著笛聲的老鼠一般，前仆後繼地削足適履地將自己塞進已然成型的框架。但這一切，接踵而來的看似平靜的每小節四拍的固定旋律，在我耳邊嗡嗡作響，聲音緩慢變大，刺耳的教我幾欲作嘔，忍不住掩上耳朵落荒而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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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職後在圖書館待了約半年的時間，準備GMAT和申請文件。同時，開始到育幼院做些課輔的事情，以及翻譯社區圖書館的英文繪本，閒暇時也重拾墨筆。


最關鍵的，我想莫過於在願景的口譯事件。經歷過這件事之後，我突然醒覺到我再也不是那個只能做白日夢的小男孩了。只要我想做，什麼事情都能去做，而且只要我願意去做，甚至於可以影響難以計數的其他人、在別人的生命裡扮演關鍵性的角色。這對始終樂於與人為善的我而言，反而因為太過真實，而有些躊躇不前。


在這之後，在願景結識了萊姆，他邀請我去他的協會幫忙。此外，父母親陸續動刀，很幸運地遇到好醫生恢復狀況非常良好，在醫院裡待了一陣子，對生命的無常有些感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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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吉他的聲音，就是你聽覺上的安全感，對嗎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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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疑地我是應該感恩的。老天爺給了我這個腦袋，應付考試遊刃有餘，父母親無私地供給我資源，在這個「唯有讀書高」的社會裡，我絲毫沒有吃到虧，反而是一副常勝軍的姿態。但假如上天在每件事情的背後，都有其用意的話，那麼，我的位置究竟應該在那裡？我投胎為人，這件事情的用意為何？


我急迫地想知道答案，但答案卻不會自己浮現；我深怕自己過去所堅信的，自始自終都是個莫大的錯誤，卻又飲鴆止渴地狂傲偏執；我所知道的唯一一件事，就是我什麼都不知道。


或許我出生的這件事情本身，就是再瘋狂不過的一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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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完年後有一天，突然腦袋發熱，於是連續二天搭高鐵回高雄。一方面找已經十年不見的老師，一方面自告奮勇要跟學弟妹說話，總共講了五個班，每班二到三節課。


在網路上結識一對認養台灣小女孩的美國夫妻，寄了一份原住民動畫光碟送他們。魚夫因此建議那對夫婦來台時我們一進吃個飯。


學校申請結果出爐，有些意外地準備到荷蘭去。


協助處理BoF的財會事宜。BoF晚間的Tizzy Bac，強烈的節奏感使人不住暈眩，也才想起上次去pub已經是近十年前的事了。


非常巧地與同學重逢，自告奮勇協助處理婚禮事宜，也與許多老同學重新聯繫。近日來飯局一個接著一個，彷彿在彌補流逝的時光一般重新啟動交友功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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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為了環島請假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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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睡醒，不停地猶豫究竟要不要告訴表姐，「我要去環島，而且非現在去不可。」百般思索，但又想起表姐事務所正當忙季，而且老同學的婚禮可不能開天窗，只好悻悻然地按下這個計劃，六月再付諸實行。


我的膝蓋不好，單車不可行，但摩托車也具有比較好的機動性，在沒有時間壓力之下，倒也不必為了單純的宣誓效果而趕路。一個人的旅程，勢必有很多驚奇和困難，我期待那些將發生的精采的與自我的對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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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記得去年離職時，會計師提出許多offer。我考慮了幾秒鐘，

我知道這些offer都很好，正常的人都會接受這些很難得的機會。可是，出國這件事對我而言現在不做不行，特別是在距離我的夢想最近的這個時候，彷彿一推開窗就伸手可及。假如我現在不做，也許這輩子就再沒有機會了。

「難道你不認為，出國這件事成本很高，而且不確定性也很高嗎？」

我只能活一次，這是我的人生。如果失敗了，起碼曾經試過，那就沒有遺憾了。我不想終其一生都在完成別人定義的夢想、等待別人給的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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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的吉他，是彈給自己聽的吧？」


男主角默默地點頭，「我在練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