熱辣辣地,臉如火灼一樣疼燙,心如泉湧的不是撲灌的水線,而是憤憎和羞愧的颶風。那幾秒鐘世界驟然停格,觥籌交錯的喧鬧被指揮陡然下了休止符,措手不及地仍有幾聲筷子掉落地面的突兀。流水席的篷外的父親,穿著藍白相間直條紋polo衫、灰色西裝褲和深棕色擦得油亮的厚底皮鞋。兒子罩著一件白色t-shirt、左胸口一對大腳印標誌,卡奇色短褲和藍底滾白邊的N牌運動鞋。父親的左手支著腰際,右手還舉在兒子的臉頰旁、皺著眉頭大聲喝斥,內容模模糊糊地;兒子低頭撫著左臉不知是痛楚還是防備下一次,並急切地試圖解離自己:
如果是旁觀者,就不會痛了不會丟臉了不會害怕了什麼都不會記得了,就沒事了。